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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槐不再想下去,这是百花宴会的第二天,她可得打起十二分精神。
毕竟今天最精彩的戏,是她的主场。
宋槐探身出了马车,车外白露递来手。
艳阳高照,春光灿烂,金芜园阶上宾客笑语盈盈。
宋槐弯唇一笑,朝白露神秘地眨眼,“白露,好戏要开场了。”
“嗯?”
白露十分迷惑。
什么好戏啊?
小姐笑得像只狐狸似的。
*
仲春暖阳,金芜园内粉墙黛瓦相衔,假山清流垂落万千水珠而下,青石铺就的小路顺着潺潺溪水延伸,展眼望去,尽是奇花烂漫,草木葱郁。
只是,园中百花再绮丽,也比不过在此地憩息的佳人,娥眉青黛,明眸流盼,举止间暗香浮动,谈笑里婉声轻语。
不过很快,众人的谈话戛然而止,目光均汇聚到缓步走来的绯色罗裙少女身上。
少女五官明艳动人,唯有那双眸子似盛满了盈盈秋水。
乌发上缀着金钗步摇,光洁的额头上描了桃花钿,朱唇皓齿,容貌灿若春华,冰肌玉肤,身段婀娜多姿。
她的出现,几乎让在场所有人黯然失色,身后的烂漫春景也只能是她的陪衬。
“宋槐?”
有人惊讶出声。
宋槐点头,落落大方地接受众人打量的视线,有人为此惊艳,更多人为此讥讽,比如清阳公主的妹妹安宁。
“宋槐,你怎么打扮成这个样子?”
安宁蹙眉,语气不满道。
“对啊,也太招摇了吧?”
“要我说,你以前不施粉黛更好看,现在像什么样子啊?”
……
说话者其中不乏有宋槐以前努力交好的贵女小姐,纷纷向安宁倒戈,对宋槐指指点点。
比起在场所有人的淡扫娥眉、仪静体闲,宋槐这番穿着打扮实在扎眼。
宋槐孤零零地站在对面,她的手暗自捏紧了衣摆,语气却十分平静,像是问她们,也像问自己,“我,为什么不可以打扮成这样?”
宋槐生得明艳,向来喜欢精致繁美的妆饰,华丽绚烂的衣裳。
但燕朝以淑静为美,有人告诉她相貌本就招蜂引蝶,若是再打扮得招摇,怕是不受待见。
在和盛介礼订下婚事后,宋槐就把所有收了起来,乖乖地学着燕京贵女,做一个端庄的靖安侯府嫡女宋槐。
到最后,什么也没有得到。
既然如此,她为什么不能华冠丽服?为什么不能浓妆艳饰?为什么要束缚在条条框框里,不能自己?
“女为悦己者容,不能因为我容貌昳丽,就必须淡妆素衣才称得上‘像样子’。”
“世间万人异面,样子从来没有定义。
蓑衣麻布不是渔夫的独有,娴静乖淑也不是女人的标准。
没有人可以因为我的打扮穿着就斥责我不像样子、不懂规矩。”
少女声音清脆悦耳,一字一句坚定地落下,带着无法言喻的决绝,似要将过去彻底割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