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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志欢欢喜喜捧刀至侍卫亲军司,只觉人生自今日起天高水阔,必任自家驰骋纵横。
却哪料,通报过后,便从司衙内涌出一群人,搂肩头抹后背,直接将他捆了个结实,看得一旁史进目瞪口呆。
杨志不敢反抗亦不敢跑,任由绑缚,只是身体难挨,只好赔笑道:“轻一些,轻一些。”
那为首之人张嘴问道:“你是孟德?”
杨志一头雾水,摇头道:“在下不识此人。”
为首的又道:“王爷自语孟德献刀,怎会差错,你这厮定然撒谎,待进去大刑伺候,就全招了!”
杨志心头发懵,只道原来自家的倒霉并没有过去,且愈发严重了。
赵柽在堂内端坐,见苏石带人押进名大汉,这大汉生得魁梧,应有武艺在身,只是面上有块青色,凭增了三分狰狞。
又瞧他自落魄,衣衫仿佛多日未洗,上面淋漓酒渍,气势上反而短人几毫。
“王爷,贼人带回请王爷审问,这刀乃是贼人捧来。”
苏石说完上前把刀奉上。
赵柽只看这刀,却端得是口宝刀,但见:
鲨皮刀鞘七星曲,宝石盈润何珍惜,银格上镶赤玛瑙,金镡暂挂白玉璧。
火山王持平乱世,老令公拿拒辽敌,更有边关三更月,如今想来心唏嘘。
赵柽伸手压住绷簧,将这刀缓缓抽出,又是另一番光景:
清光夺目,冷气侵人,远看如玉沼春冰,近看似琼台瑞雪,花纹密布,如丰城狱内飞来,紫气横空,似乎楚昭梦中所得,莫邪干将可比肩,太阿巨阙亦等闲。
赵柽看完收刀入鞘,一拍桌子:“你这厮莫不是高俅派来?”
杨志在下方听得一愣,旁边黄孤一个窝儿拐顶起,他顿时“哎哟”
声站将不稳,跪倒在地。
“王爷殿下,在下不是高俅派来的!”
杨志迷糊了,想此事又和高俅有甚关系?总是自家倒霉,处处碰壁,天降个由头要收走就是。
“我闻高俅亦有柄宝刀,可是此口!”
赵柽眯眼看向杨志。
杨志心中发毛,急争辩道:“太尉那口人人得知,在下这口却是祖上传的,为防他人惦记,些年从未泄露。”
赵柽道:“祖上传的?你姓甚名谁,还不从实招来!”
杨志闻言提了精神,便是脊梁亦直了直,只是腿处微痛,怪那为首的好手段,但若解下绑绳厮杀,却又不怕他。
“王爷请听在下言,在下乃是火山王后裔,五侯令公子孙,三关大帅嫡传,姓杨名志是也。”
杨志?赵柽微眯双眼,这水浒里最倒霉之人,不是丢了花石纲就跑路了吗,怎么此刻竟然在东京?
“你这厮,敢道自家火山王杨衮之后,杨老令公子孙,可有凭证依据?”
赵柽开口喝道。
杨志道:“请教王爷得知,代州城内有旧宅,麟州老家有族人,族谱便在堂中奉,此事万不敢冒支。”
赵柽道:“你是杨景的哪一脉后人?”
杨志道:“在下祖父德政公。”
赵柽想了想:“不是犯了大错那个杨传永,是杨德政?”
杨志低头:“正是,所以小人才能武举出身,进入殿前司做一任制使。”
赵柽道:“你是殿前司的人,来本王府前何事?”
杨志忙道:“家传宝刀,只为献给王爷,求个将功赎罪!”
赵柽道:“将甚么功,赎甚么罪?”
杨志等待便是眼前机会,急忙把自家押运花石纲,却在黄河里翻船之事说了一遍,只不过接下来却改了個道理,说是回京请罪,却见辽人摆擂,便想着将功赎罪,直来献刀。
赵柽心中自有分数,看了看他道:“送礼都不会送,哪个给你出的馊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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