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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7 章（第1页）

我绝望，这就是你的乐趣吗？”

胸口上传来痛意，宋清羡觉得她的心更痛，千万倍的痛，像是被人活生生的挖出来一般。

宋清羡注意到，他头上的数字是90。

可她真真切切的感到，陆南湛要杀了她。

陆南湛手上的力度不断加大，她胸口处渗出鲜血来，求生的本能让宋清羡一把抓住匕首，眼神中充满了无助与心疼，“阿湛，你真的要杀了我吗？”

她为自己的命运感到无助，却也同样心疼眼前的陆南湛，如果有机会，她想真正走进他的世界，了解他究竟经历了怎样的磨难才会变成这副样子。

陆南湛的墨眸宛如无尽的深渊，却显得无比空洞死寂，他沉沉地注视着宋清羡，手上的力度不减半分。

宋清羡双手用力抓着匕首，试图与他抗衡，试图唤回他的理智，鲜血源源不断地顺着指缝溢出，“阿湛，我想做你的光，可以吗？”

陆南湛沉寂的眼眸已经不见任何波澜，“羡羡，我放弃了，像我这样的人，就该活在肮脏不见天日的地方。”

“不是这样的，阿湛。”

宋清羡拼命摇头，“你很好。”

“我是怪物，你亲口对我说过的，你忘了吗，羡羡。”

宋清羡紧紧握着匕首，鲜血已经打湿了脚下小片的地毯，然而，身体上的痛却远远不及心口上传来的几乎窒息的痛。

她想，我一定是被陆南湛驯服了吧？否则怎么会心疼一个一次次想要杀了自己人呢？

“阿湛，你真的要杀了我…”

宋清羡顿了片刻，“还有我们的孩子吗？”

陆南湛低头看去，他已经彻底失控了，满目都是羡羡的鲜血，一个声音开始在脑中响起，

你真的要杀了她吗？她是你生命里唯一的一点光了。

另一个开始抗衡着，杀了她！

她不会爱你，只会伤害你。

两股声音不断地拉扯抗衡，陆南湛的精神彻底趋于崩溃，头脑中的大厦轰然倒塌，变成一片废墟。

半晌，陆南湛像是失去了全身的力气，手中的匕首落在地上，顺着楼梯滚落，碰撞的声音在偌大的空间里回荡，窒息且恐怖。

宋清羡忽然很想抱抱他，她不觉得他是怪物，他一定是病了，病得很严重，却依然想要抓住一点希望，却一次次被无情的伤害。

苦难的深渊深不可测，陆南湛大概就处于让人目不忍视的惨烈痛苦中。

但他不应该被抛弃，在他的内心深处也渴望着救赎，他也试着变好，试着学会爱人，只是他已经失去了这种能力。

宋清羡抱住他，然而这次陆南湛却没有欣喜若狂的拥住她，他伸手试图推开她，然而宋清羡却不肯松手，更加用力的抱着他，喊他的名字，“阿湛。”

陆南湛像是被困住的野兽，发疯一样挣脱她，宋清羡一个身形不稳，直直的滚下了楼梯。

她的腹部，撞上了刚才滚落的那把匕首。

宋清羡痛苦的躺在地上，手上，腿间，头不断地流出鲜血，她的白色裙子被鲜血浸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