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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情:「郎主正在公主处叙话呢。
」
「是么。
」
我闻言,陡然想起这里已不是邺北,冲动的心情逐渐平息,一股说不出的失落油然袭上心头。
另一名女御见我面有怅然,轻声劝解:「这几日郎君贴身照料女郎,甚少假手于人。
」
「不若我们就等在门外,他要是出来,见您醒来了,定是十分高兴的。
」
见我点了头,两名女御便搀着我,缓缓往外厅走,穿过两道垂花门,来到一处更轩敞的门厅外。
隔着珠帘,只听一道女声叹道:「如此美姬,又有急智,无怪乎我儿爱之。
」
「只是我王家何等门第,你将她带入家中,无媒无妁,终究是落人口舌。
」
这之后是年轻男声,隐隐狂傲:「母亲,我王玙做事,何须他人置喙?」
「如今胡羯肆虐,北境连连失守,百年公卿或许顷刻覆灭。
我需要的,是一个聪敏勇敢,又能与我共进退的女子,而非一个软弱的四姓女。
」
长公主连声道:「你待如何?她父母已殁,门第又低,你难不成真要娶回家来?」
顿了一会,王玙淡淡道:「江山与美人,二者不可得兼?」
「若我都要呢?」
说罢,不等长公主回话,那珠帘便被哗然掀开,王玙面色沉冷,大步往外走。
我刚要出声,便见他脚步忽然停下,回身睇住我。
这一刻,两两相望,四目相对。
见我畏畏缩缩地站在人后,王玙面色不动,只站在门口朝我招手。
「你过来。
」
我被那黑阗阗的眼眸盯着,站在原地,小声摇头:「王玙,我脚痛。
」
只听木屐声声,渐踏渐近,一只修白的手向我伸来。
我抬起眼,面前便是那张魂牵梦萦的面孔,再看清那眼中数不清的痛惜与怜爱,忽然便有无限的委屈涌上心头。
(四十五)
王玙将我安置在他卧房外的小耳室,入夜了却偷偷提灯而来,悄悄坐在我床边。
我正躺在被窝里,为长公主白日的话伤心流泪,他从后扳住我肩膀,毫不同情地嘲笑我:「哟,今日又见水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