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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
赵潋自己并未觉得有何异常。
君瑕脸色几变,复杂得教她莫名慌张,但慌张之外又意外地平静。
大抵觉得,即便真有什么事,也算不得大事。
“太后、陛下驾到——”
一声长音震破了殿内的忙乱,众人都规规矩矩地望向徐徐入内的太后和小皇帝行礼,山呼万岁。
君瑕才僵硬地松开赵潋的手腕,赵潋虽说也习武,但没练到手腕上,仍然摆不脱为肤白肉嫩的娇公主,被他的手指掐出了三道红痕,虽不痛,却教她奇怪,没说什么,也一同朝着太后望去。
赵清被太后牵着小手,扭头便朝赵潋挤眉弄眼递暗号。
多年姐弟情深,这点默契是有的,小皇帝在告诉她不必慌张。
恐怕也只有在赵清眼中,卫聂不过是个粗鄙不堪的莽夫了。
卫聂的犀角杯里盛着晶莹的葡萄酒,每当他掸指碰着杯沿,便笑着朝赵潋挤个眼色,轻薄无赖之至,放眼整个大周,还没有敢如此调戏她的男人。
赵潋恼火,将目光扭向别处。
那卫聂更是过分,将犀角杯一捧,举了起来。
他这一动手,软蛋官员便忙不迭也跟着举杯,唯恐落了半步,但卫聂这一杯,遥遥地朝着赵潋敬了过来,赵潋悚然地摸了摸小臂,咬唇低喃:“登徒子!”
君瑕微微攒眉,伸手将赵潋的纤腰揽了过来。
侍弄瓜果佳肴的婢女跪了上前,将红木漆盘之中的一叠烤乳燕端上,君瑕颔首,轻声道:“劳驾,将我桌上的酒水撤走。”
婢女微愣,对驸马的存在还尚未习惯,眼见赵潋在此更是不敢回应,下意识瞅了眼蜷在他怀里的赵潋,赵潋懒懒地掀眼皮:“没听见驸马说什么?”
“遵命。”
婢女虽惊惶,手下却不乱,恭恭敬敬地将烈酒紫坛摆入了漆盘,君瑕道:“劳驾,果酒也一并撤了。”
婢女又道了“遵命”
,将赵潋桌前的酒水一应全撤走了,赵潋有冤没处诉,本想留着几杯果酒小酌,宫里的葡萄陈酿可比外头下三滥的掺水货劲头大多了。
她不满地嘟起嘴,“怎么都撤走了,没酒喝多没意思,我本来都软绵绵没力气了,就指着这些水酒解解乏的。”
君瑕将她的手背往下摁住,“别动,你今日喝不了酒。”
他说话时蹙着眉,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赵潋也不禁败了兴致,自己便坐了起来,微微沉声:“谁惹你了?”
她偷偷瞟了眼卫聂,就差手指头往那头指过去了,“他么?我和他说话你听见了的,我又没红杏出墙的打算。”
君瑕淡淡道:“你敢。”
“不敢。”
赵潋笑了笑,那手指戳他的脸,“开心点儿?你一皱眉头我可心疼死了。”
君瑕舒了口气,纵容道:“赵莞莞,我当真要让你气疯。”
他不由分说地拽住赵潋的手腕,“今日不许再同卫聂说一句话,不论他对你说什么,都不许理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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