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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面不改色听了一嘴自己的八卦。
虽然说得不太好听,言语间酸酸溜溜的,可也不算歪曲事实。
常泽川任职的单位是省农垦集团下的分公司,位于郊区,地处偏僻。
薪资待遇算不上高,但胜在轻松,稳定。
他爸妈看他要去县城上班很是乍舌,两人心道:这家伙向来不着调,如今竟开始安分守己起来?
常泽川没多解释,急哄哄跑去了。
他倒并非转性,只是读书时在繁华都市灯红酒绿惯了,就突发奇想要钻到乡间躲个清净。
这份工作承蒙舅舅关照,常泽川小日子过得很是潇洒、滋润。
每天来坐个三五钟头,偶尔视察场地,配合领导来宾拍照,时不时也给一些作物批注理论指导。
他学术不精,各种理论照本宣科,东缝西抄,倒也没人真把他的意见当回事。
半月以后,公司众人都知道他是什么成分,纷纷敬而远之。
常泽川自是懒得搭理,乐得清闲,下班后钻回他深山老林的独栋别墅里。
来这里三个月,硬生生混成了高岭之花。
如今又出了痛斥猪肉一事,更是没人敢来他跟前说一句话。
窗外的天空阴郁惨淡,潦草的灰白色。
常泽川刚出楼道,豆大的雨珠斜斜浇到身上。
他抬眼瞥见停在大院侧后方的车子,咬了咬牙,打算冒雨跑去。
刚跑两步,脚下打滑,好不容易稳住身子,头顶却骤然响起一道小孩的哭喊声。
“妈妈!
花盆掉了!”
他仰头,乌黑的圆顶盆底像一座大山向他压来。
常泽川被砸了个结实,直直摔倒在地。
失去意识前,他心中咒骂。
哪家熊孩子!
*
正德十五年,初春,盱眙县义堂村。
天空下着小雨,淅淅沥沥。
几个孩童躲在树丛边,正鬼鬼祟祟商讨着什么。
其中一个挂鼻涕水的女孩使劲吸了吸鼻子,望了几眼那边瘫倒在地上,悄然无声的少年,弱弱道:“他不动了,不会死了吧?”
她旁边的男孩急忙用手堵她嘴巴,压低嗓子道:“呸!
他顶多就是昏倒了,我们拿几个石块,还真能把他砸死不成?”
“可他若没死,醒来后是不是还要找我们报复?”
为首的男孩身材壮实、浓眉大眼,他一脸坚毅地看着众人,语出铿锵:“大家放心,砸他头顶的石头是我扔的,我铁牛一人做事一人当。
何况本来就是他先欺负彤彤小妹,害死了小白,天天跟着刘胖子狗仗人势,这回被逮住,是我们的正义报复,他,罪有应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