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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 章（第2页）

苏儿的声音再度传来，秦茹缓缓地睁开双眼就发现自己斜倚在一堆柴草旁，全身结了绳索，被捆绑了个结实。

秦茹微微一怔，拧眉，脑海中混沌成了一片，落入眼眸中的唯有柴房中成堆的枯枝，以及三两在上面浮游躲藏的蟑螂。

怎么回事？秦茹思念一动，脑海深处剧痛袭来，像是闪电的枝丫快速撕裂在脑海每一个角落。

“小姐……”

苏儿的声音再度响了起来，忽近忽远有些飘渺。

秦茹抬头，这才察觉到伏在房门窗口上满脸灼色的苏儿。

“苏儿，我怎么会在这里?”

奉州的初晨，日光就已经开始灼人，烈阳搭在秦茹毫无血色的脸颊上，有种说不出霸凌感。

“小姐，你……你真的一点点都不记得了？”

苏儿见到秦茹的反应，一直在眼眶中的打转的泪水刷的一下就滚了下来。

难不成，当真像外面人说的那样，秦茹小姐真是得了失心疯了？

***

“斯翼，外面日头毒，早些回去吧。

孩子幼丧，大家无一不痛心疾首。

不过这会儿你得节哀，现在最需要安抚的是红依妹妹。

还有，秦茹妹妹还在柴房里……”

画椿凝望着卫斯翼的背影，欲言又止。

孩子安身之地是画椿命人去安排的。

奉州的习俗，孩子早夭不得入祖坟，若是寻常百姓家早就扔了舍林去为了豺狼走兽。

卫斯翼贵为奉州司令，虽是早夭幼子自然也得厚待。

此时，卫斯翼默不作声，铲了最后一铲土盖在那棵海棠树苗旁，把铲交于张如一，默默看了一眼埋葬孩子的小土丘，转身而去。

孩子，愿你来世天下已平，战火已熄，投个寻常人家，带着海棠的本性，华而不妖，安度此生。

张如一一直跟在卫斯翼身后，到了那辆福特车前跟往常一样恭敬地替他开了车门。

这一次，卫斯翼并没有上车，而是徒步而行径直向前。

“司令大人……”

张如一试探着喊了卫斯翼一声，却被一旁的画椿抬手扣住了手臂。

画椿摇了摇头：“你开车先行回去，这段路……我陪司令大人走走！”

二夫人发话，张如一便恭敬的受命，点头之余不免多了看一眼不远处的卫斯翼，一脸忧色。

自己跟了卫斯翼多年，从来没有见过他这样缄默过。

身为戎马十年的军人，他的背影习惯了一贯的挺拔，可如今仿佛有什么东西从他的身躯里被抽离，掏空，整个人看上去多了几分浮萍的飘摇。

他最铭心刻骨的女人杀了他迄今为止唯一的骨血……

他要怎么办？他会怎么处置秦茹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