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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点常俊鑫太认同了,冻僵的手抱着茶:“最近我媳妇除了忙自家的营生,就在给皇上算账。
照她那算法,别说和盛钱行掺和压价了,就是折半强买,也是谢朗两家占了大便宜。”
尤其是谢家,崇青娘子的曾外祖母十五之龄出嫁,到现在都多少年了?十万金,单买庄子,这么些年的收成累下来,说翻了一倍都是不善经营了。
“所以这两家典卖产业,是在向皇上哭穷?”
苗晖可是清楚的,他大伯那咬死了要二十五万金,一个子都不能少。
常俊鑫嘴杵着杯口,两眼不眨地盯着好友。
云崇青浅笑摇首:“我也不知道,但从朗羡的打扮来看,朗家过得不是一般奢靡。”
“我媳妇昨晚就讲了,谢家卖女求财,就已说明他们要么不善经营,要么不屑于低头营商。”
常俊鑫轻哂,讽刺道:“真不懂有些个人怎么就那么不齿黄白物?可不齿,却又为何要贪图享乐,紧抓着黄白物不放?”
苗晖后仰,倚靠着椅背,双手抱臂:“朗家在娶陈氏女的时候,比现在要强势。”
其实他大伯还有一怀疑,只是没有证据。
“十万金送嫁,明眼人都清楚这十万金是在买什么?但为何却一直握在陈氏女手里?”
“陈氏女一死,然后就大手大脚地挥霍。”
常俊鑫怎么觉着明朗话里有话?
云崇青也起过疑,但没将朗家与南泞私盐案挂上:“之前朗羡找上门,与愈舒对峙时,我能明显感觉到他对愈舒一脉无一丝愧疚,且还很不喜。
这不喜里,含着忽视不了的轻蔑。
行止间,亦尽显朗家的倨傲。”
明白了,常俊鑫哼哼两声,一手撑着书案,歪着嘴刺道:“用我媳妇的糙话讲,出来卖的还死抱着块贞节牌坊。”
“是啊。”
因着有张进在前,苗晖对朗羡之流是深恶:“既不屑陈家,那为何要放低了身段娶?”
陈家也是傻,与朗谢这样的士族结亲,若正儿八经的,又何须十万金?
图不到姻缘情,有二十万金,盐运司会不放官盐文书?
陈昱之…大盐枭,也算是聪明一世糊涂在一时了。
可就这一时,却葬送了整个陈家。
云崇青不欲再继续谈讨金的事了:“再有几天,《雍和字典》三轮核对的事就结束了。
我们是不是该寻钱老商议一下《汇思》文集?”
“我昨儿就想提的,后来进了宫,回来岔掉了。”
苗晖拿了手边的《汇辞》,这他已经看了两天了:“思,从心,言心之所虑,无不包矣。
我觉得,编《汇思》不能过于固然,要有发散。”
“赞成。”
《汇思》不同于《雍和字典》、《汇辞》,云崇青也有自己的想法:“我们会试引政题,是士子问学。
‘问学’离不开‘思’。
明思,辨是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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