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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镜台前的黄花梨木椅上,神情极度恍惚,好像已知死期将近般。
绿茵赶紧上前扶住李氏的背脊,安慰道:“小主不必太过忧心,只要杀了那宫女便是了,一个辛者库宫女,您杀了她还不跟踩死一只蚂蚁简单。
只是未免引人注目,只得让赵德海一直候在那辛者库门口,只等那宫女一出来,便立即出手,想来事情便不会暴露的。”
李氏愁容黯淡道:“就算杀了她,难保她死之前不会对旁人说起。”
说完,她狠狠地看向赵德海,“即穿着这身太监服,怎可如男人般在外头解手,你自己愚蠢不要命也就罢了,还要连累了我!”
赵德海怯怯地低下头,道:“小主息怒,小主饶命,都是奴才的错,奴才再也不敢了!”
绿茵虽恨不得赵德海即刻死去,但她知道保李氏便是保整个储绣宫,又劝道:“小主多虑了,她一个宫女遇到这样的事情怎敢回去就和人讲。
再者这宫里的管事姑姑都在宫中多年,皆深知宫中生存之道,即便听闻有人拿这事嚼舌头,不但不会上报反而会为了自保而叫人缄默其口。
所以如今只需杀了那宫女,便可无忧。”
李氏听了这话,双眼冒着微光,脆弱地面向绿茵,道:“当真如此么?”
芳萃笑着安慰道:“小主放心便是。”
李氏听进了绿茵的劝解,忙呵斥道:“赵德海你还不赶紧去辛者库门口候着!
记住,眼都不要眨地盯着那辛者库,一逮到机会便给我弄死她!”
“是,奴才遵命,奴才这就去办!”
说完,赵德海踉跄离开,慌张地还一头撞到了门框上。
李氏见状,为了隐忍怒意她紧闭双眼,可心里却扑通扑通跳个不停。
绿茵见赵德海已离开,便一边按摩着李氏的肩膀,一边目光阴鸷谗言道:“小主,这深宫里固然容易让人寂寞,可还是命重要。
那赵德海若是慎行之人,便不会发生今天的事情。
可这事情,有一便会有二,终究是让小主您行走在刀刃上,未免隐患,小主还是要早做打算。”
李氏起身,在绿茵的搀扶下靠坐在炕上,喝了口茶压了压惊。
绿茵见其不做声,又试探道:“小主可需奴婢且先准备着?”
李氏虽不久前刚吓个半死,却是个风流成性的人。
她摊开白皙细嫩的手竖在面前,悠然道:“不是还有宫外那个真太监么。
我刚刚是一时急的乱了阵脚,现在想来就算有人将事情告发到皇上那去,只需赵德海出了宫,换他那同胞弟弟来不就成了。
至于现在,赵德海对我还有用,待我有了身孕再说吧。
至于那个宫女,杀还是要杀的,总要做到万无一失才好,我可不想让她在这宫中多活一日。”
绿茵脸皮紧绷,道:“奴婢明白。”
“对了,钮妃不是见我这几日没去请安,信我得了咳疾,还特意叫人送来川贝银耳雪梨羹么,端来给我,这会子倒是想喝了。”
“奴婢这就端来。”
绿茵到了外头,一口大气喘了出来。
她心里暗骂道:这般离不了男人,必是投错了胎,应当出身烟花之地才对,怎就让你成了李府的嫡出大小姐?再这样下去,整个李府都要跟着你陪葬!
巳时的宫后苑(注:雍正后改名为御花园)内,带有雪水的松柏苍翠而欲滴,山石卓荦峥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