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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条悟迈着大长腿走过来，无视了芥川几乎要杀人的目光，微微笑着。

“知子记得真清楚，可见是非常喜欢我啦～”

熊猫：“我觉得最容易惹对方不高兴的应该是悟。”

乙骨忧太：“嗯，我也觉得。”

禅院真希：“可恶，这个轻浮眼罩男！”

狗卷棘：“鲑鱼。”

“请不要吓到我的人了，五条先生。”

知子抬眸看着他，语气平静，眼尾微微上挑，从温柔的声调里略微露出些许攻击力来。

银扯着她的衣袖，半躲在她身后，一张脸红透了，贴在她的肩上，隔着一层小西装外套和衬衫的布料，似乎都能感受到滚烫的热意。

“嘛，嘛，”

五条悟摆了摆手，露出稍显无奈的认输表情，“这么害羞可不行，知子总不能让她一辈子躲在自己身后吧？”

“在下的妹妹，自己可以保护好。”

一连串的咳嗽声中，沙哑的嗓音像是沙砾磨过喉咙一般从苍白的唇间溢出。

芥川皱着眉，眼神凶狠，死死盯着站在知子身前的高大男人。

“小银？”

知子侧过身，伸手揽过她的肩膀，轻轻地抚过她半长不短的黑发，发尾坑坑洼洼，全依仗那张过分柔美的脸庞，才让人没法注意到这剪得难看过头的发型。

“太安静、太柔顺了，只会依靠别人——不管是兄长还是别的什么人，在afia都是活不下去的。”

“不擅长交谈的话，我不会叫小银和别人说话的，害怕陌生人也可以躲在我身后。”

“只是……”

她低着眸子，微卷的橘发从白皙的颊边落下，“我会好好教导小银的，小银会相信我吧？”

“……嗯，知子小姐很厉害。”

芥川银抬眸，看见翘起的眼睫下，蓝眸里流转着漂亮的浅光，微微弯着，是极漂亮的样子。

一直是这样的。

银还记得，初见时这双眼睛就是这样的，从那以后再也没有变过。

哪怕是被哥哥用罗生门攻击，也不过是微微侧头，眉眼弯弯的、轻飘飘的抛出一句话来。

淡淡的血痕从脸侧落下来，也会面色不改。

后来哥哥就再也没那样做过，只是习惯性地紧紧盯着对方，不管是说话还是做些什么，只要是在同一个空间里、目光所及之处，哥哥的目光就会落在她身上，专注得吓人。

她也许是注意到，也许根本不在意，看见自己时，就会温柔地笑一笑，伸手递给她几颗糖果。

外包装完好着，包装纸也不会皱皱巴巴，只是糖放久了，粘在糖纸上黏黏糊糊的，劣质的糖果香精味儿缠在唇齿间，久久散不开。

银问过哥哥，“要吃吗？”

芥川龙之介会看着她手里的糖果出神一下，然后安静地接一颗过去。

直到「羊」出事，她离开了贫民窟。

银没再有过糖吃。

哥哥不是会做领导者的人，她在的时候，会一字一句教哥哥，轻飘飘的几句话，只要哥哥照着做，就绝对不会有问题。

她离开以后，没过多久，这个相当于一个小型的「羊」的组织，就崩溃了开来，除了少数几个关系比较近的同伴留了下来，一切分崩离析。

直到不久前。

哥哥没能护住仅剩下的同伴，哥哥要死了。

她也要死了。

是那位「太宰先生」，把他们兄妹俩带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