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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眉起初被贺兰宴抱着,听到青山说的后,她拍了拍他的手。
“让我下去。”
其实以刚刚豫章王那痛快离去的身影,就能想到他会再杀回来。
果然是老狐狸,能够蛰伏这么多年,没被人发现丝毫。
贺兰宴放开顾眉,脚上好了许多,这会站着虽有些吃痛,也还是竭力地站得笔直。
迎面而来的两拨人,在空荡的廊道里相遇见。
“果然如传闻中那样,殿下对太子妃爱护有加。”
豫章王摸了摸胡须,还是那样的儒雅,语气温和,只是那打量的目光落在贺兰宴身边的顾眉身上。
顾眉收束情绪,心平气和地:“见过王叔。”
贺兰宴牵着顾眉的手,淡淡道:“太子妃是孤的妻子,孤不爱护她,爱护谁。
从前也听人说皇叔不喜爱阿臻,今日一见,传闻也知是传闻。”
他看着豫章王的眼神有些不对劲,清淡中略有些不满。
“若是以往那么多年,王叔都能如今日这般将阿臻带在身侧,何至于让阿臻传出那样的坏名声。”
一时间豫章王尴尬到不知如何回应了。
他只有贺兰臻这一个孩子,之前贺兰臻叛逆之事,不仅京都高门,就连先帝和现在的太后,都不只一次说过他。
以至于他的声名都有了些瑕疵,那些原本喜欢追着他一块吟诗作对的士林学子弃他而去,转而追着顾唯栋的身后。
豫章王并不为此感到后悔,人总是有舍才有得。
如果说从前贺兰
臻走马章台是豫章王放纵得来的,那么今日,谁又能说得出豫章王这样做的寓意呢?
这么多年,朝廷上下,时有人说起当年景升太子之事,都只会说当今皇帝的不是,谁会说一句豫章王在里头如何了?
更多的还是想到他的明哲保身。
豫章王心头不以为然,面上却惶恐不安,“老臣有罪,臣当初也试图教好他,奈何……”
一旁的贺兰臻目光越过顾眉望向远方,轮廓浸透着淡淡疏离,薄唇轻启。
“奈何我是烂泥扶不上墙,是吧。”
那黑沉的双瞳中起了几分波澜,很快又归于平静,晦暗如海。
“殿下还是关心关心自己吧。”
说着,他后退一步,转身大跨步离去。
豫章王朝贺兰宴苦笑一声,“殿下,你看这……”
贺兰宴微微一笑:“阿臻若是让王叔不高兴了,还望王叔多多担待。
下次孤说说他。”
一副长兄的姿态,让豫章王这个亲爹只能尴尬地笑了笑,朝贺兰宴拱手后带着侍卫转身离去。
贺兰宴目送着一众身影风驰电掣,消失在廊道的尽头,带着顾眉回到院子。
“你脖颈上的伤有没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