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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惜芷,”
宁烨忍了半晌,还是主动?与人搭话了:
“我和?殿下商量了,若是他们对你?紧咬不放,我就把你?的身世公之于?众。
如?此一来,云相总会?被动?,我们就能打一场翻身仗了。”
“若真如?此做,殿下和?云相就在明面上势同水火,动?静是否太大了?”
云葳放下碗筷,温声软语的回应。
“没你?服毒出逃的行为跳脱。”
文昭冷哼一声,想起先前她做得好事,心底就一股子?无名?火作?祟。
云葳哑然?,咽了咽口水,一个字都没敢多嘴。
“别再如?此行事。”
宁烨如?今想起还觉得后怕:“毒药怎可乱吃?再说你?二人出逃,遇上危险怎么办?”
宁烨的话音入耳,云葳悬了多日的心忽而放入了肚子?里,想来文昭并不知道她有?人接应,真当自己只带着桃枝就要溜之大吉呢。
“嗯,知道了。”
云葳装得很懂事:“若不成?,我还可以出家的,做比丘尼也行。”
“…咳咳咳…”
宁烨被她一句话呛了个好歹,文昭更是毫不留情的剜了她一记眼刀。
这小?祖宗不说话便罢,偶尔憋出句话来,实在让人招架不住。
“气人的本事留着给京中?来的人用,孤无福消受。”
文昭阴损的出言讽她。
云葳瘪了瘪嘴,没再言语。
午后,云葳先见了来查应考事务的学政,本就被困在逼仄号房里多日,压着一股子?憋闷的火气无处发泄,她逮到可以骂得光明正大的机会?,便好生发泄了一通。
云葳哭得梨花带雨,把叔父骂的狗血淋头,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控诉叔父的恶行,让学政听得脸上尴尬尽显,巴不得提着衣袍跑路躲清静。
待宫中?的人抵达府内,云葳刚哭过的大眼睛通红一片,脸色蜡黄,脸颊深陷,一眼瞧去就是个病弱非常的人,怎么看好像也没法启程往宫里送。
老尚宫耐着性子?问了好些话,云葳只傻楞地?杵在一旁,直勾勾盯着地?砖不言语。
吴尚宫无奈的摇摇头,脑海里浮现?出云葳胸口狰狞的伤疤,再掂量一二她木讷的性情,深觉元太后命她入宫随侍,是在胡闹。
时近黄昏,两拨人马都被云葳打发走了,文昭听得随侍转述的盛况,一双柳眉的弧度却是愈发曲折,直接扶着额头陷入了沉思。
云葳这小?东西当真是逢场作?戏的一把好手,表面瞧着乖觉老实,没想到应付生事的外人,各色本领信手拈来,并无一丝怯懦畏惧。
文昭深觉,自己有?必要重新认识一下云葳了。
韶光转瞬,小?半个月倏忽流逝,文昭晾着云葳,未曾召见便罢,也没把桃枝给人还回去。
京中?得了尚宫传回的消息,也知云葳病弱,若逼迫人上京半路真的出了意?外,总归是把事情做得太难看,是以暂且放弃了这个举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