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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沉默。
她温柔地笑着,然后贴心地给我系上裘衣,没有毛发的那种,轻声细语地说着,“陆少爷交代了,院子里的雪不能扫,公子看的时候要穿得厚一点。”
我侧头看着窗外出神,又听红木如在耳侧的亲昵语气,仿若冬夜里如此寂静无声,只有风在呼号,“你为何……觉得我心口不一?”
红木替我整理衣领的动作似乎停了一下,然后垂眸笑了笑,“许是红木错了。”
我忽然间很烦躁,抬手推开她的手指就扯开带子,刚系好的裘衣扯下来随手丢给她,语气平淡,“我睡了。”
红木,“……”
她恭顺地退出去,“是。”
隔着门,我听到她如释重负的长吐一口气,好像被什么事物压了很久,终于得到了解放。
我愣愣地凝视着床帐,纱帐上绣着的暗纹精致细腻,我可能是前几日闲了睡得太多,现下居然有些……睡不着了。
抬手抽下发间的玉簪,我随手丢在地上,清脆悦耳的碎裂声在夜色里如此清晰,我不知道如何克制这股躁乱的心情,只能茫然地躺在床上。
我慢慢缩进被子里,蒙着头,瞪着眼睛看。
我好像……许久没有在白日里仰头看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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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学会了疼
我好像已经忘记了与生俱来的使命,哪怕这种使命是阿婆强加给我的。
我一整夜的记忆里全都是陆昭戎,被褥里本应闷热的空气无论如何捂不暖和,我想我可能是有些怕冷的。
睡不睡其实对我来说区分不大,一大早我去了书房等梅先生,那时昭戎已经在了。
他起得好早。
冬季的清晨飘散着淡淡的寒气,书房内烧着碳火,屋内的灯还没有熄灭,看起来天色未明他就已经在了。
他瞧见我眼眸就温柔地笑起来,提笔的手停在半空,静谧微薄的光影流动,他搁下笔便绕过来。
“怎么起这么早?”
他问。
我便如同心上划过一道抓痕,一夜未眠的浮躁心情转瞬之间悄无踪迹,平静且舒适。
我一直以为,我在情绪上不会有如何的大浮大落,如今惊觉,倒是我错了。
“醒了,便过来了。”
我慢慢走向他,望着他的眼睛笑了一下,“在忙什么?”
陆昭戎牵过我的手到桌旁坐下,烛火恰巧在不是太明亮的时辰里打下了一片阴影,他眉宇隐在阴影里,嗓音清润,“草拟政令,须先呈上获批,才见得周家主。”
我沉默着,感受着昭戎冰凉的指尖轻轻划过手掌,一下一下,似乎在汲取我身上的温度。
见我没有说话,他又说:“各家所在的征收不同,按比上供周家,却不按比征收银税,以致贫富悬殊而表象公平……可以听懂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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