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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老夫人从秦家回去之后就气得大病了一场,整日病恹恹地躺在床上,戏听不得,花也赏不了,心情急转直下,病得越发严重了。
偏郁庭宥还十日里,有九日都住在外头,对她的是不闻不问,大有任其自生自灭的意思。
而从前与郁家交好的夫人,大都看的是陆明娪的面子,如今陆明娪同郁家闹翻了,那些人便不屑再与郁家往来,一时之间,连去郁家探望的人也无。
再加上将军夫人去当说客都被骂了一通,其他人看得明白,自不肯掺和到其中去,平白惹一身腥。
郁老夫人身旁便没个抱怨的人,病是越发难好了。
陆明娪倒觉这是个机会。
今日宣夫人过府来复诊,她怕讨人嫌便躲在屋里没出去,抄着《清静经》静心。
陆明娪一面写,一面分心道:“可打听清楚郁庭宥这几日住在何处了?”
潋秋刚从外头回来,手里还拿着一束不知从哪里折下来的桃花。
“外头刚送消息回来,”
她寻来花瓶将桃花枝插上,又道,“就在东街水井巷里头,同他相好的一起,离郁家也近,不过一条街的距离。”
潋秋将插好的桃花摆在案上,又道:“这几日他鲜少回郁家去,也不常出门。
之前倒是去过一趟北大营,据他宅子里的人说,似乎是被大将军训诫了一通,叫他闭门思过。”
“这桃花倒是俊,哪里来的?”
陆明娪侧目看了一眼,又很快收回了视线,“他不出门也好……我想让你去帮我办件事。”
“二太太那边派人送来的,她说她见院中桃花开的好,就给各处都送了一枝,还说想请姑娘过去用饭呢。”
潋秋道。
陆明娪挑眉,没说去,也没说不去。
秦家二太太倒是遣人来请了她两回,她借故要陪秦氏,婉拒了两回,如今若是再推拒,那边怕是要有想法了。
倒不是说她对二太太有什么意见,只是秦家二太太这人心思太深,叫人猜不透,她不是很想往来。
陆明娪思忖着道:“之前郁家被我遣散的仆人里,不是有人托了周林家的送消息来,道是想来秦家伺候?”
郁家从前的仆人伺候不尽心,借着郁夫人病弱管不着她们,时常在夜里赌牌,陆明娪知道后,直接将人全撵了出去,换成了她自己的人。
这些人里有忠心之人,也有因家中情况被卖到郁家去的,陆明娪待她们还算厚道,想回来继续伺候她的也有不少。
陆明娪又道:“你去挑两个机灵点的过来,叫她们打扮打扮,去水井巷把郁老夫人的病夸大些后再宣扬开来。
大夫和周林家的那边也要交代好。”
潋秋答应一声就出去了。
陆明娪仍待在屋里写字,直到听着外头传来些说话声,像是送走了谁之后,她才搁下笔到秦氏屋里去。
秦氏那病畏冷,便是这个时节了,她屋里仍点了盆炭火。
陆明娪一进屋便感觉一股热气袭来,她留意屋里有说话声,以为是秦家大太太王氏在这边。
她撩起帘子便道:“母亲,我一会儿有事要出去一趟……”
话未说完,她忽地一顿,紧跟着就似逃难一样,转身便走。
这时,那“王氏”
慢慢道:“我倒不知我是这般可怕的,吓得郁夫人见了我便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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