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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3剑客一（第2页）

“不必如此客气，我见少侠很是投缘。

你吃罢，我来帮你烧。”

摊主笑吟吟地弯下腰，揭开摊车下面的帘子，从那铁桶里面捞出一尾黄鱼。

那鱼的确十分鲜活，在他手里还拼命地蹦跳挣扎。

摊主一手抓着鱼身，另一手却不拿刀，而是将头上的布帽摘了下来，将活鱼径直扔进了帽子里，封住开口，随便晃了晃帽子，便拿了盘子来，往出一倒，倒在盘子里的赫然是酱香浓郁、劈作两半的红烧黄鱼。

香气扑鼻，飘了极远，将苏奈看得瞪圆了眼睛，半晌没有言语。

红毛狐狸眼睁睁地看着摊主若无其事地将帽子往头上一戴，便将盘子端上了桌，杨昭毫无直觉，就要动筷，不由得急得抓耳挠腮。

刚要跳出来阻挠，忽然有铃铃的响声由远及近，杨昭和摊主都回了头。

嘈杂的人声传入耳中：“急招剑客！

可有剑客？”

沿街走来了一串车队。

这些马车与苏奈先前在人间见到的并无不同，大概是因为西洲的夜晚太暗，车的轩蓬四角、马的脖颈上都挂有琉璃风灯，远远望去，无数白光点点，犹如一串星河缓慢向前流动，倒显得更加热闹。

车队从这街驶过，骑在最前面的马上的小厮，手里也提着一盏风灯，边向前走，大声喊道：“陈甫临陈大人家遇恶盗，黄金百两招剑客，可有武艺高强的壮士，愿意……”

话音未落，杨昭已站起来道：“我是剑客，我愿意！”

那马上的小厮愣了一下，勒马低头看去，只见道边小馄饨摊位站着个灰不溜秋的少年，一双眼睛却是黑亮，巴巴地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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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剑客？”

他身上确实背一把剑，不过看上去又太年轻瘦弱。

整个车队缓缓地停下来，小厮有些犹豫道，“那恶盗十分狡猾，杀人不眨眼。

他手上有刀，盗窃叫人发现，就杀了我们主母，还杀了屋里好些丫鬟，都没教他们发出声音。

大人现在着人把门给关上了，他就在府里头，不知道藏在哪里，一大家子人都战战兢兢地，不敢妄动。

你一个人……”

杨昭认真听完，点了点头。

小厮见这少年有点呆呆的，怕不是个傻的，急道：“喂，你，到底行吗？”

杨昭赧然犹豫了一下，抬眼道：“真有黄金百两吗？”

“自然是有！”

小厮听这少年一口的关外口音，也不知是从哪里来的人，恐怕也不太了解西洲的规矩，小厮险些气笑了，“不过你得先有能耐去把那畜生宰了。

小子，你到底行不行，可别遛着爷玩。”

“噢。”

杨昭有些迟钝地应，目光不知道飘到什么地方去了。

小厮蹙眉，顺着他的目光回头看，没看见什么东西。

说时迟那时快，他脸颊边忽然有风刮过，仿佛鸟雀拍翅，一掠而过，车中婢女发出浅浅的惊呼声，他吓得连忙回头，却见车身微微摇晃着，杨昭已没了影子。

半晌，马车帘子叫人掀开一角，那少年已坐在车中，露出半个疑惑的脸，“走不走？”

小厮倒吸一口冷气，连忙打马掉头，激动到：“走，走，壮士这边回府！”

挂着风灯的车队缓慢地拐弯。

杨昭坐在车里，鼻翼上冒了汗，紧张地绞着剑带呼了口气。

他长这么大，还从未见过百两黄金，以此颇有些紧张，发愁要怎么搬运回去才好。

街道两旁行人和摊位纷纷避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