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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北沅，我能行。”

顾禾多少有点无奈。

他只不过磕了一下膝盖而已，倒也不至于连鞋都没法自己换。

但谢北沅没有要起来的意思，他只轻轻握住顾禾的脚踝，抬眸看着他：

“你可以再多依赖我一点。”

“那就真成娇气包了。”

顾禾叹了口气，但也没再说什么，一直到换好鞋后才小声说道：

“你把我惯坏了，我以后要怎么办啊？”

谢北沅愣了一下：

“你的以后，没我吗？”

虽然他的语气还是跟往常一样淡漠，但顾禾总觉得自己从这句话里听出一点委屈的意思。

“我不是这个意思。”

顾禾没忍住笑了出来。

其实他还有话藏在心里，没敢说。

他不是不相信谢北沅，他只是觉得始终如一的感情很难。

说不定哪天谢北沅身边会出现比他更好的人，自己一不小心就变成前任了。

顾禾知道自己不该去想这些有的没的，他手指攥着衣摆，骨节都有点发白。

谢北沅看着顾禾蜷起的手，大概能猜到他在想什么。

他的手在顾禾小腿肚的位置，以拇指安抚似的轻轻摩挲着，出口的话是已经说过很多遍的：

“顾禾，我会一直在。”

顾禾垂下眸子，抿抿唇，半开玩笑一般道：

“那如果有一天我喜欢上别人了呢？”

谢北沅听见这话，顿了顿，接着似乎是叹了口气。

他拎着冰刀站起身来，离开时留下一句：

“那我走。”

等谢北沅还了冰刀之后，两个人慢悠悠地往外走。

路上，顾禾偶尔会偷看谢北沅，他觉得这人好像有点不对劲，像是生气了。

顾禾这时候回想一下，自己刚才的问题确实有点过分。

他不该跟谢北沅说那种话。

想到这，顾禾用手指勾勾谢北沅的手，对方很快有了回应，同他十指相扣。

他们在公园附近找了个酒店住下，等到进了房间，谢北沅坐在床边，冲顾禾扬扬下巴：

“裤子脱了？”

“？？”

顾禾听见这四个字人都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