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浏览器扫描二维码访问
日渐生出的,除却茫然失措的进退维谷,还有愈发浓烈的愧疚与自责。
她深觉自个儿对不住燕承南。
既无从回报他一腔真情,也难以接受他一颗真心。
现下里,独处着,不与他待在一处,方才教孟秋得到些许空暇,有心思去一点点的理出个头绪。
关乎他,乃至自个儿,从情不知所起,再到一往而深。
“观棋不语……”
孟秋乍然想起主系统许久前说过的话,沉默片刻,遂又苦笑着喃喃自语,“说着容易,真要去做的时候,却还是难以维持理性。”
想罢心思,她慢吞吞地将手里缝补过的衣裳叠好。
这正是寄体在深宫内用以维持生计的法子了。
浆洗、缝补,抑或莳花弄草、端茶递水,用得到她的,她都愿意,用以赚些微薄的酬劳,免得饿死。
问月银?她这类既无依仗、也无本事,还注定要蹉跎至死的薄命女儿家,所谓每月都该领到的晌银,被克扣才是理所应当的道理。
连一文铜钱都落不到她手里。
“等他当了皇帝,”
孟秋系好包裹,一面想着明天要送去,一面又忍不住想着,“不管是皇宫里,还是乡野间,大家的日子应该都比现在要好过吧?”
他勤政,且心怀百姓,往后一定是个为天下人所颂扬的明君。
孟秋对此深信不疑。
“……太辛苦了。”
她暗自难过,心疼地低低自语着,“整日忙得要死,又不会照顾自己,还一天到晚闹脾气……”
她尽管在数落着,心中却清楚。
这次是最后一回了。
待到燕承南登基,君临天下,亦是二人诀别之期。
……
一夜无话。
孟秋安分守己的勉强度日,还以为这般艰难又平静的日子,是要等到他临位,才算作彻底结束的。
正在这个时候,一场初雪纷纷扬扬落下,却教她得上了风寒。
寄体身子本就孱弱,兼并银钱不够,穿着去岁单薄的旧衣、连劣质的炭火都买不到手。
这不,天刚冷下来,她便也生出一番大病。
她晕晕乎乎地拿出全部身家,托隔壁同为苦命人的小姐妹帮她请个医女。
奈何钱是给出去了,可人却左等不来、右等不来。
屋里,孟秋将额上湿冷的布巾又换一面,连烧都退了,到底是没见到半个人影儿。
“世态凉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