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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哽咽因为脖颈的震颤显得更加凄然可怜，“动、噗噗、不动就、像僵、尸一样卡、卡壳呃呃的、身体、怎么会哈啊啊……好？站都站、噗噗直，走不了、两步唔唔、唧啊啊……就倒的、腿怎么会、嗬呃啊？扣、扣子都系不了、出门、只、只敢穿、松紧裤、的手哦哦、怎么、呼啊……好？还、还有，唔唔唔……”

他自嘲地苦笑，像是命运给予的一种讽刺，他的嘴又失控地撅紧了，过了良久，才比较能正常地开口继续道，“连话、都说啵、啵清楚的嘴，有时、嗬啊、还会在最、最不想丢哦哦、脸的人、面前，连、口哦哦哦、水都、咕啊哈、管不住……唔唔、一直是、这样、苟、苟延、残啊喘、活着，你、怎么会、觉得好？”

nbsp;nbsp;nbsp;nbsp;他的头往前失控地一点一点的，舌尖也吐了出来。

虽然这样想并不合适，但云笙觉得他就像一只等待温柔的人抚摸安慰的受伤小狗，带着呜咽和疲惫的喘息。

nbsp;nbsp;nbsp;nbsp;于是她用力抱住了他，把他的下巴搁到了自己的肩头：“嘉屿，努力活着真是辛苦了！”

nbsp;nbsp;nbsp;nbsp;一条口涎滴落，打湿了她的肩，他发出自嘲的冷笑：“呵啊，我、活着……对吗？”

nbsp;nbsp;nbsp;nbsp;他的声音很轻，却震痛了她的鼓膜。

nbsp;nbsp;nbsp;nbsp;她一怔，用力点头，又再一次更用力地点头。

nbsp;nbsp;nbsp;nbsp;“好。”

他短促却清晰地说。

nbsp;nbsp;nbsp;nbsp;“嗯！”

云笙更紧地用双臂环住他，温柔地拍抚他的背脊。

nbsp;nbsp;nbsp;nbsp;良久，她才松开他，起身倒了一杯水，喂他吃下一颗安眠药。

nbsp;nbsp;nbsp;nbsp;他终于躺了下来，情绪依然低落。

nbsp;nbsp;nbsp;nbsp;“你、去睡，你也、累了……啵、啵用管唔唔……”

他歉疚地看着她，眼神是常见的凄然又温柔。

nbsp;nbsp;nbsp;nbsp;“我是要睡了。”

她说，却从床的另一边掀开被子，很快地挪到了他的身边。

nbsp;nbsp;nbsp;nbsp;——嘉屿甚至来不及转过身，就被她从背后抱紧。

nbsp;nbsp;nbsp;nbsp;“我、跟你、说过，残、残弗弗啊的、男人，也是、男人，嗬啊、很危险……”

他在她的臂弯里，磕磕绊绊地说。

nbsp;nbsp;nbsp;nbsp;“我记得。”

云笙道，“但是嘉屿，你其实是一个有很强自尊心的人，因为这份尊严，你绝不会强迫我做不愿意的事。

你或许渴望完全地得到我，可你甚至介意我嫁给你和吻你不是出自真心——这两件事，也许我是在不够真心的情况下做的。

但现在的我想对你坦白：此时此刻我很想要拥抱你！

不止是因为感受到你需要我，而是我也需要你！”

nbsp;nbsp;nbsp;nbsp;“我会呃、乱、乱动，你……”

他住了口，只因她的脸轻轻蹭上他的背脊。

nbsp;nbsp;nbsp;nbsp;“那就快点睡着，什么也不想，你已经吃了药，很快就睡着了。”

nbsp;nbsp;nbsp;nbsp;“怎么、可能？”

他的声音里有燥热的苦恼，“你是、我、喜咿咿……欢的、人啊……”

nbsp;nbsp;nbsp;nbsp;云笙也不是完全不理解，他再怎么病弱，也是二十几岁的年轻男人。

听了他的话，她笑道：“好吧，不碰你了。”

nbsp;nbsp;nbsp;nbsp;很奇怪，抽出手臂的那一刻，她竟然有些失落空虚。

nbsp;nbsp;nbsp;nbsp;抱着嘉屿的感觉说实话和抱着普通男人的感觉是不同的。

虽然她也只交往过嘉骏一个男朋友，但不管是和谁，拥抱的时候，绝对不会是那种整个身体、四肢肌肉隔一两分钟甚至更短时间就异样抽动的触感。

nbsp;nbsp;nbsp;nbsp;要说舒服，绝谈不上。

nbsp;nbsp;nbsp;nbsp;可是，回想起来，每一次和他的拥抱，还挺温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