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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
肿了半张脸狼狈回来的太子,无疑看的田喜惊骇欲死。
这天下间能对太子动手的,唯有御座上那位而已。
“快,快扶着殿下进殿歇着。”
田喜不敢去想御书房内究竟发生了何事,急急嘱咐着宫人搀扶着天子进殿,又连声吩咐人去请太医过来。
“不许请!”
太子脸色不好的出声制止,可一说话就牵动了嘴角的伤口,刺痛让他忍不住嘶声吸了几口气。
田喜这方霍然想到什么,忙道:“好好,那就不请,咱宫里头有伤药,奴才这就让宫人拿来给您敷上。”
待太子由宫人搀扶进殿后,田喜转过身,对其他宫人严厉吩咐:“今夜太子殿下的事,谁都不许说出去,要让咱家知道哪个在外头嘴碎,咱家就扒了他的皮!”
上过药后,太子左边脸消肿了些,可上面的巴掌印却依旧可见,骇人的淤青也依然醒目。
太子阴霾的朝铜镜里扫了眼,而后一把抓了铜镜摔了地上。
田喜给殿内其他宫人使了眼色,让他们都退下,而后他在旁好声安慰:“殿下别担心,有伤药敷着,用不着两三日的光景,这些痕迹就会消下去了。”
“还有太傅那里,奴才明个也会替您告了假去。”
太子没吭声,只抿紧了唇线,视线无意识盯着某处,开始发起了怔。
田喜纵是心里惶惶不安,可瞧他模样,唯恐在其伤口上撒盐,遂也不敢出声询问。
只在脑中不断胡思乱想,越想越恐,越想越怕。
“大伴,你认识我母亲吗?”
田喜正想的心头发慌之际,冷不丁听得太子问声,顿时回了神。
“殿下如何突然问起娘娘了?”
太子看向他:“你认得她?”
“认得,如何不认得。”
田喜朝殿外小心望了眼,方压低了声叹道:“当初在太子府时,奴才还在林娘娘跟前伺候了很长时间,连怀您时,都是奴才在旁伺候着一干饮食起居呢。
奴才至今还记得,当时生下您后,林娘娘殷切嘱咐奴才要好生照看您的话。”
田喜回忆的神色中流露几许怅然。
现在想来,以林娘娘的聪慧,或许在当时就预料到了先皇容不下她,要对她动手了罢。
他忍不住看向太子。
要是林娘娘如今还在,以圣上对她的爱重,那殿下必定会受万千宠爱长大的,处境又怎么会像如今这般艰难。
“大伴,她回来了。”
田喜一时没反应过来,错愕的望着他。
“父皇带回宫的女人,就是我……母亲。
父皇说,她并没有死,只是一直生活在僻远的地方,如今方被他寻回了宫。”
太子提起母亲二字,总还是觉得如置身虚幻般,脚踩半空似落不到实处的不真实。
小的时候,他也幻想过母亲模样,大概也曾有过期待,不过他母亲是宫中禁忌,旁人也不敢提,便是大伴,也不敢对幼时的他提半个字,唯恐他年纪小乱说出去,而惹了他父皇忌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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