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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初三天如梦一般过得飞快,转眼间沈夕念就失去了她悠哉悠哉喝茶听小曲的日子。
沈夫人请了若干个年纪长德高望重的老嬷嬷教她礼仪,从挺直腰板走路到每日作息时间的规划事无?巨细,甚至连没晚沐浴的时长和睡觉时用什么姿势都有严苛的要求。
从小被散养惯了的沈夕念哪里受过这样一套约束,两天下来苦不堪言。
不过这次沈夫人算是狠下了心?一定要她好好学规矩,以往撒泼打滚那一套如今也不管用了。
“卑弱第一,夫妇第二。
夫妇之道,参配阴阳,通达神明,信天地之弘义,人伦之大节也。”
老嬷嬷一手捧着书,板着脸字正腔圆的模样活像是从石碑上扣下来的。
沈夕念跪腿坐在蒲团上,面前放着的书就没翻动过一页。
头仿佛千金重,一下一下地点头脑袋中浑浑噩噩。
“由斯言之,不可不重也。
夫不贤,则无?以御妇;妇不贤,则无?以事夫。
夫不御妇,则威仪废缺;妇不事夫,则义理堕阙。
方斯二事,其用一也。”
老嬷嬷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满是褶子的眼皮微微掀起,刚好看见沈夕念打瞌睡的模样。
上前一步,用沙哑又带着尖锐的声音冷声道:“沈小姐。”
沈夕念一个激灵,杵着下巴的手指指甲戳到脸颊痛的她抽了口气。
“距离大婚之礼您还有二十五日的时间,现在却连《女戒》的第一卷都没有学完。”
沈夕念挠挠头,道:“嬷嬷,现在朝廷市井风气开?明,《女德》《女戒》都是几百年的老黄历的,谁家姑娘还照着这个。”
老嬷嬷阴着脸,沉声道:“礼法不可废,这是先人立下的规矩,当谨慎遵行!”
“规矩就是用来打破的,只有推陈出新才会有更好的礼法出现。
若是只会迂腐地遵着陈年烂谷的死规矩那还要文官做什么?”
“你!”
老嬷嬷自从教以来就从未听过这般“大逆不道”
的言语。
她原先是宫里太后身边教习宫里丫鬟的嬷嬷,太后崩世后她便在安排下出了宫,皇帝身边的领事太监还专门为她买了一处宅子供她安然养老。
所以一般请她来教的人家都是非富即贵,人家
里的小姐也是德才兼备礼仪周全。
她这还是头一次遇到向沈夕念这般顽劣的世家小姐,当下被气得发髻直抖,将手里的书卷摔在沈夕念面前。
“看来沈小姐光听是学不会其中道理了。
如此那便用抄的,将这本《女戒》的前三章全部抄三遍,以后想来不用再教沈小姐也能悟出这为妇之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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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夕念瞪大了眼睛,拿起桌上的书翻起来,好嘛,这《女戒》的前三章足足写了数十页,就算抄到她大婚前也抄不完啊。
老嬷嬷才不看她的脸色,出了口恶气后两手往身后一背就出去了。
只留下沈夕念一个人坐在原位干瞪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