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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愚人（第2页）

克鲁兹在地上翻滚了半圈，舔他受伤的手指。

“你这愚蠢的预言家。”

他语气不善地斥责，“现在是哪一年？”

“是八百四十九年啊，怪物。

这一天太阳落到山巅，星星随太阳离开了，它的欢呼是多么毫无警觉啊！”

“我可真是受够了。”

莫尔斯自言自语。

“灵能者非得这样说话？难道就不能学学我，用些简单易懂的陈述句，而不是连串地抛出天杀的谜题？”

莫尔斯陷进思索。

“是七百九十九年啊，怪物。”

王子乖顺地抱着碎纸跪在地上，“今天星星要升起了，大伙儿都看着它往悬崖顶上攀爬呢。

它的手在流血呵。”

疯王子扑倒在地，不住地抽搐，他的凄惨哀嚎令安多斯终于忍不住推门闯入：“莫尔斯先生，请不要……”

“可我就是那样瞧见的啊。”

王子又流下眼泪，“那么多的声音，那么多的影子，我见到一幅一幅的画。”

“最后呢？”

“如果没人看得懂你的画面，你得怪你自己，愚人。”

他翻动着疯王子的涂鸦，“你画得太丑了，谁能看得懂呢？”

“我看见你这样地来了，听着这个数字你就来了！

这不正是你的死因吗，愚人！

你竟仍要问我为何是六人吗？那我却要问你那六只秃鹫从哪儿飞过了！

我并没有看见啊！

它们没有令我瞧见过啊！”

“后天是哪一年？”

他看了看室内的场景，缓慢地说完后半句：“……伤害他。”

莫尔斯跨过地板上的杂物，以灵能包裹着纸张悬空，轻声感慨：“我感谢你保持着对于一个疯子来说足够良好的卫生习惯，克鲁兹。”

“但我也有一件事要表扬你，你的灵能控制实在是出人意料地出色，以至于我没有早些赶来杀了你。”

莫尔斯弯下腰，同克鲁兹小声地说。

“我一直都以为住在洛科斯的只是个普普通通的小灵能者呢，克鲁兹。”

克鲁兹流了眼泪。

他不想把他的藤椅带到这儿来，于是令水凝结捏出个冰块的座椅，仗着他不怕冷热的特性坐下。

“是九百九十九年啊，怪物。

这一天星星败给了时间，星星的碎屑落满了天空呢。

它输得那样凄惨啊，那又是谁的错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