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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牧辞的脾气,他住院那一个月里,宋黎多少了解。
顽劣,狂妄,不可一世。
见他就如草木遇见火焰,任谁都是望而却步。
可盛牧辞真真是生了一张祸害脸,唇是健康的红,五官深邃立体,眉跟浓墨重彩的画一般。
顶着这样一张浓颜,歪过头来瞧她,要亮不亮的暖光里,宋黎能看到他轮廓清晰的下颔线,和那双狭长的眸。
他一句,“你刚怎么叫他的”
。
宋黎脸忽热,不确定是不是泡过汤的缘故,她脑袋渐渐开始缺氧。
“我们又……没那么熟。”
宋黎侧开脸,去看楼下欢闹的汤池。
这是话。
和傅臣也不过初识,只是出于年纪和『性』格的原因,宋黎可以很坦然地叫他一声哥哥。
但盛牧辞……不行。
哪怕叫他的名字而,宋黎都担心太过亲近。
别人家长大,宋黎要比龄人都理『性』,尤其刚翻覆过一段感情。
她通透地知道,靳时闻是浅塘,自己还能够挣扎。
但盛牧辞不。
他是深而莫测的海底,她不能让自己有任何沉下去的可能。
那时,说不上是有意意,宋黎有心里默默划出一道界限,想和他隔开安全距离。
再近一步,都怕危险。
某人不冷不淡一声“呵”
,瞬息拉扯宋黎飘远的思绪。
“白帮你了。”
盛牧辞后靠去。
他的语气,与先前说她小没良心的时候类似,都带着不悦,以及些许郁闷。
宋黎心咯噔了下。
盛牧辞合着,不再说话,宋黎悄悄觑向他,怀疑自己的话疏远得过分了,她的确亏欠他很多。
内心被一腔突如其来的愧疚填满,宋黎踌躇顷刻,别扭着:“我会请你吃饭的。”
盛牧辞瞥她一,倒是没再谴责。
“不下去泡了?”
他随口问。
“人太多了……”
宋黎心思仍沉浸方才的羞愧里,轻着声,心不焉:“不想去。”
挂腕的透明防湿袋亮起光。
宋黎低头,取出里面的机看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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