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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挂坠,是方才府中急送入宫的。”
近侍禀道,“递入府中的人说,这是那位的物件。”
公主府有规矩,一得了郑宓旧物,要立即送到公主手中,片刻不得耽搁。
明苏感觉到喉咙紧得发疼,心头像是在被一刀一刀地刺穿。
她抬手,手却在抖,拿起近侍手中的小貔貅时,那冰凉的触觉,使得明苏生出瞬间错觉,像是回到了那一年的客舍中,她急不可待地将这小貔貅自颈间取下,送到那人手里。
赵梁就在身后,自然也看到了。
他没有出声。
明苏一把将小貔貅攥紧了,甚至忘了与赵梁这御前的大红人招呼一声,拔足便走。
她走得快了,在雪地里带出几分踉跄。
赵梁站在殿前,看着她越走越远,越走越快。
信国殿下已在竭力克制,将步子走得稳了。
旁人兴许瞧不出来,但他是知情人,只觉殿下的背影里既是狂喜,又是生怕是一场空欢喜的胆怯。
这已不知是明苏从宫中出来,连车都没坐,直接从侍卫手中夺了匹马,骑上就往府邸飞奔。
到了府门外,家令已在等着了,明苏自马上下来,踏到地上,险些摔倒,幸而她拉紧了缰绳。
家令忙上前来扶她,明苏摆手,直至地盯着他,问:“人呢?”
“那人一献了挂坠便走了,为防打草惊蛇,臣命人跟着,断丢不了!”
家令回道。
明苏点头,也好,来献宝物竟无所求,必是居心叵测之人,看看是何人指使也好。
府中有几人是她自军中调来的斥候,追踪的本事是拔尖的,正如家令所言,只要他们跟着,段丢不了。
她心急火燎地赶回来,说完了这几句话,回头一看,才发觉她方才出门带着的几名侍从还有十来名侍卫也赶上来了,站在她身后,担忧地望着她。
明苏感觉有些口干,她干咽了咽,想到她方才入宫是为顾入川那事去见陛下的,没见上,那事还得议。
等斥候回禀怕是还得一阵,明苏开口吩咐:“寻礼部、御史台、还有兵部之人来议事。”
手底下的人分两批,一是明面上的,二是如刑部尚书那般暗中投效的,平日里召来议事的都是前者,既是做给人看,也是他们便能为她将大部分事都办了。
这是习惯,这阵子忙,她总是没有闲暇的时候。
这时脑海中空空的,像是什么都思考不了,于是便照着习惯吩咐起来。
家令立即道:“是……”
正要派人往各处府上传话,明苏又突然出声:“不,晚些,我先等等。”
她惶惶然的,不知如何是好,过了半晌,还站在府门外,玄过与家令对视了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