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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边界。
少年陷入苦惑。
他喃喃自语,十分费解:“怎么会。”
楚慎行反问:“怎么不会?”
秦子游不答,眉尖紧蹙。
楚慎行道:“子游,先前在望月楼,我们四人一起喝酒。
我听孙、张两位小友说,来郢都一路,你杀了十数名山匪。”
秦子游答:“是。”
他问心无愧。
可楚慎行说:“那些山匪,也是爹生娘养,要养活兄弟、孝顺父母。”
秦子游嘴唇轻轻颤动,还是那句:“怎会……”
声音更添几分踟蹰。
楚慎行语气平平,陈述:“杀了你们,他们拿上银两、灵石,自能花天酒地,不理其他。”
说着,他忽而促狭地笑了下,有意拉长语调,“一个孙小友,就够他们金盆洗手。”
秦子游放在膝头的手轻轻捏紧。
楚慎行逗他:“倘若真能金盆洗手,那往后几年,娶妻生子,置办田庄,兴许还能成为乡中义士。”
少年的嘴唇抿成一条细线,显然并不赞同。
可他没有反驳。
或说不知如何反驳。
楚慎行话锋一转:“可他们从前横行乡里是真,明火执仗、杀人越货同样是真。
你铲恶锄奸,只怪他们不敌。”
“再说魏郎,”
楚慎行道,“他敌不过归元弟子,却又不将其他修士看在眼中。
于旁人来说,他与归元弟子有和不同?你见他为月娘肝脑涂地,却不见他此去一行便是抛却高堂,难道武帝真不会追究魏远父母?你怜他遭人欺凌,却不曾想过,如若你正适合月娘夺舍,魏远又将待你如何?”
秦子游被楚慎行这一番话镇住,过了许久,终于自问:“是我错了?”
楚慎行看他。
他温和回答:“子游,你没有错。”
秦子游眼皮颤抖、睫毛在他眼下映出婆娑的影子。
他忽然意识到,兜兜转转,自己的两个问题,其实该归在一起。
秦子游说:“楚仙师,我如今不慕归元宗高义,我知自己从前想错,可——我依旧想要修行。”
楚慎行听了,微微笑了下。
他知道,自己正在慢慢接近目标。
宋安惯于伪装。
虽说自己已经打断了他与秦子游“郢都初逢”
,让秦子游不再认识一个好心且且侠肝义胆的“宋真人”
,但倘若楚慎行因此放心、与少年别过,那哪怕秦子游已对归元宗心怀芥蒂,之后也不一定能真正避开宋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