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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时龙凤红烛已燃烧尽半,豆子般大小的火苗儿,让整个内室愈加晦涩。
恍惚间,帷帐之内的旖旎之气更加浓稠了几分。
宋燎恩的声音低沉暗哑,橙红的烛光将他寡白面皮镀上一层柔和,一双凤眸也略带有几分倦意般微微眯着,羽睫长而浓密,点点睫影落在薄唇之上,恍惚间不食人间烟火的谪仙,竟也沾染上些许凡尘气息。
他胸膛轻动,若有似无的女儿香气满溢于帷帐内,似兰非兰,似麝非麝,萦绕于鼻间却丝毫不觉厌烦,反而多了些许平静。
宋燎恩半阂着眼阅过一脸呆愣的娇娥,唇角不可见的微微上扬,哑着嗓子问:“不睡?”
声音绵密而慵懒,带着些许勾人意味。
不待无忧出声,他又自言自语道,“酒多误事,我竟是忘了,洞房花烛夜,春宵值千金。”
无忧一个哆嗦,宋燎恩的话如惊雷般在她的脑中炸响,天地一瞬皆白,至余下
春宵值千金
春宵千金
春宵
春
这疯狗居然要来真的!
宋燎恩带有侵略的目光自上而下的打量起自己,像是伺机捕猎的蟒蛇,阴毒又可怕。
无忧只觉着根根汗毛瞬间竖起,那原本呆愣的脑瓜也机灵起来。
她一下便抽回覆在宋燎恩脸上的小手,紧闭着双眼钻进锦被中,用锦被将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的,头发丝也不肯露出一缕。
黑暗中她一双眸子咕噜噜的转,她觉着有些后悔了,刚刚不该摸那么一下子,虽说有便宜不占王八蛋,可那也滴是她占别人便宜,眼下这疯狗叫嚣着要占她的便宜,士可杀不可辱,那可是万万不成的。
宋燎恩单手擎着头,眼看着锦被被卷成一只大大的蚕蛹,随后还一扭一扭的朝着榻的最里面挪去。
他将掌心覆在唇旁嗤笑了一声,冰冷的眸子里沾染上了自己都未曾察觉的笑意。
良久,薄唇上下一碰,又缓缓道:“罢了,今日酒饮的甚多,头晕的很。”
话音刚落,他便听到被卷中传来几声几不可闻的吐气,刚刚还固若金汤的被卷也随之软塌塌的松懈下来。
宋燎恩扯了扯嘴角,平躺过身子也眯眼睡去了,一夜无话,疆风呼啸中,竟是难得的好梦,一觉酣眠至清晨。
第二日,无忧是被冰醒的。
半梦半醒中她缩了缩身子,将自己裹成一团。
刚觉着暖和上来,偏偏那坨寒冰又贴紧了自己,老大一块儿,仿若置身在数九寒天的深潭之中,冷的哆哆嗦嗦。
无忧闭着眼皮,轻声嘟囔道:“红柳,今日是不是落雪了?好生冷。”
她用力抻了抻被角,又喃喃道:“这床榻睡不得了,还是换方火炕吧。”
半晌,被子拉扯不动,问出的话儿也是无人回应,只有淡淡的檀香气夹杂着湿濡的呼吸喷在头顶,冰冰的,凉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