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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第2页）

“是，是，是，我们这些人在书院之中也是勤勤恳恳当了有好几年的职，倘若真有了什么错，这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

“书院创立之初聘了各位做博士，替太后殿下和我好好打理，本也没指望着各位能做出什么开源节流的壮举来，”

顾沉月端起杯盏，轻轻吹一口气，淡淡地接着道，

“书院刚创立时，第一笔立院费是来源于各夫子们自愿捐助的二十八个铺子里的全部营收，如今过去五年已久，听说东市有好几个铺子连锁都开了起来，书院的收入却减了，这不免教本殿下疑心，当初劝太后殿下接受各世家提出的推举一事，是否做得有些短见。”

“公主殿下一向是高瞻远瞩之人，这不过是一时出了差错，何至于严重到这等地步呀——”

“诸位连守成都做不到，却有闲情逸致在我面前谄媚，看来这书院中夫子与博士的位置，是该换一换。”

“这不合规矩啊，殿下，请您三思！

这自古以来哪有书院博士不是由世家担任的？恐怕这，难以服众，我们这些博士都是在朝中挂着官职品阶的，您若换了我们，放了那些人上来，又该如何向群臣交待呢？向相信您的世家各族交代呢？”

“丹心书院之中的夫子们，也有相当多一部分出身世家大族，只不过身为女子，诸位便不将她们放在眼里了。”

“这女子教教书看看字还行，若是论起做实事来恐怕还是——”

“哼！”

凌寒烟横眉冷眼冲着那作为难之态的老博士一指，“你当谁还不是个世家出身了？这偌大的长安城，哪个世家内不是女子主持中馈，府内府外大大小小的几千万人几千年都是这么管下来的！

如今到你个老东西口中，怎么到成了只能教教书看看字了！”

“张氏里那个没出息的小公爷你们也敢招进来做夫子，不就看着他有个好爷爷么！”

想着近几日联合岁考来国子学监考过的张元白，凌寒烟气愤地小跑下去，朝着卫兵手中抢过把铁杆枪。

“好小姐！

你这是做什么——”

“做什么！

我今天就宰了你们这群只懂得吃拿卡要的废物！”

“使不得啊使不得——”

“救命啊！

救命啊——！”

顾沉月品着茶，冷眼看着凌寒烟扎了几枪没扎中，给博士们吓得几乎魂飞魄散，又接着怒气冲冲地要直接挥砍下去才出声阻止道：“学堂之内，胡闹什么。”

“好小姐，快收了你的枪来，”

常仪含笑从凌寒烟手中拿过枪物归原主，对着博士们解释道，“诸位也都是知道的，凌小姐出身博陵凌氏，那可是个最最重典籍学问不过的家族，事涉书院她难免急躁些，还请诸位看在她年纪小的份上多担待一二。”

经此一场闹剧，博士们互相心有余悸地点点头，顾沉月放下茶盏，“好了，今日之事也就到此为止，各位博士们先回家中好好修养身子，丹心书院诸事，便不做叨扰了。”

养尊处优惯了的博士们哪还有精力接着计较，哪怕是还有几个想说些什么，也被同伴们推扯着走了，常仪待博士们都离去后，让卫兵们也跟着退出去，自己关上门回来换了茶水道：“眼下博士们是没回过神来，等回去后一琢磨，应当全上奏到太后殿下那去了，幸好殿下提前写过折子上禀给过万寿殿今日事。”

“那就让他们去！

就算到了太后殿下面前我也不怕！”

“今日本是打算将人圈在这全都认下贪污的罪名来好递交至国子监，”

顾沉月重新端起茶杯，“现如今被你这么搅和，少不得要再多走一趟万寿殿不说，我这两队卫兵也算是白带了，太后殿下问起来，也不知会不会治我个滥用府兵的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