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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讯的烟火才刚发射出去,那红衣僧侣已经被栾秋追上。
栾秋并未骑马,他借力在赤凤镇边缘的废墟中腾跃,即便不熟悉地形,也很快追上了那僧侣,把他从马上掀下。
那人身上酒气浓重,栾秋微微皱眉:苦炼门的下级弟子许多都穿暗红色僧袍,扮作喇嘛模样,但这更像是一种伪装,他们吃肉、喝酒,行事恶毒狠辣,根本没有任何佛性。
把僧侣带回商歌身边,那僧侣还在破口大骂。
他不认得栾秋,更不知道商歌具体是什么人。
商歌用离尘网削去他一截鼻尖,立刻让那人把稚鬼叮嘱的所有情况,又哭又嚎地说了个精光。
稚鬼离开客栈后叮嘱下级弟子严密监视。
但两人带着“羊”
往赤凤镇出发时,专挑阴凉静谧的小路行走,他们生怕跟得太紧了被发现,远远缀着,结果跟丢了。
若不是稚鬼发怒烧了客栈,他们也不会这么慌张,四处寻找俩人和“小羊”
。
“稚鬼不会甘心吃亏。”
商歌说,“今日如果不是门主喝止,他一定要跟你斗个你死我活。
他故意把你从客栈引开,就是想制造能够杀你的机会。”
栾秋对此并不畏惧,他看着商歌:“我们不能一味地逃。”
商歌打晕那下级弟子,点头赞同:“从这里去紫衣堡,还有很长一段路。
过了紫衣堡才算离开稚鬼地界,我们如果一直躲,只怕根本撑不到抵达紫衣堡,不如反客为主,先出手……”
她说到这里,忽然一怔,连忙低头。
她怀中昏迷不醒的孩子半睁双眼,呼吸急促,手脚微微抽搐。
栾秋把医者从卧房里抓了出来。
若是浩意山庄的人见到他破门而入,又叱又恐吓地把一个老者从床上拎起,怕是会惊掉下巴。
栾秋顾不上这么多了,他威胁医者:“你救也是死,不救也是死。
但你现在不救,全家人立刻就会死在我的剑下。”
他第一次做这种威胁他人的事情,心里想的是李舒平时的无赖模样,有样学样,竟也十分顺畅流利。
医者哭得满脸鼻涕,被栾秋提着又跳又跃,终于落到商歌身边。
他一手拧开药箱,一手搭在孩子手腕,片刻后伸手去摸孩子颈下脉搏,又掀开她半睁的眼皮。
抽搐已经停止了,连同她的呼吸和心跳。
她静静蜷在商歌怀里,身上羊皮肮脏污浊,一股臭气。
商歌却把她抱得更紧了,死死盯着医者。
医者被她看得悚然,悄悄挪到栾秋身边:“对不住,这‘羊’已经……不是,这孩子已经……”
商歌双目含火,扇了他一巴掌。
医者被打得掉落一颗大牙,哭着磕头,磕完女阎罗又磕栾秋:“男大王女大王饶命、饶命……”
栾秋把医者送回家中。
因门窗被粗暴打破,不少赤凤镇的人在医者家门前围观。
见他捂着流血的嘴巴回来,人人看栾秋的眼神,像看修罗一样恐惧。
人群里一个方脸大汉用大瑀话说:“喂,你是大瑀江湖人吧?欺负老百姓,算什么本事?”
栾秋只当没听见,把医者扔回室内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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