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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 章（第2页）

楚九柔抬头看着许衣微，笑得好像随时都会落下的蒲公英一样，迷人而温暖，孤寂而美丽，却犹不忘撒下淡淡的温暖，将她包裹在自己的光晕里。

大概只觉得，人世间最痛的荒凉，莫过如此，而人世间最美的希望，也莫过如此。

“早在决定将你带回锦国的那一刻，我就已经知道会有那么一天了。

……

但是，我希望，在那一天到来之前，你还是能够陪在我的身边，一直走下去，好吗？”

许衣微听到身后这个藐视一切，睥睨天下，贵为锦国文武兼修，睿智卓绝的一代皇者的哀婉乞求，心底那无懈可击的坚硬堡垒，却也为之崩溃瓦解。

许衣微吞下眼泪，缓缓转过身，抬头看着一脸无辜而深情地看着她的楚九柔。

终于，在她那晶莹闪烁的泪光里，浮现出了一丝似饱含甜蜜与喜悦，但却依旧苦涩的笑意。

“我——答应你。”

……

“但是，如果真得到了那一天，我也一定会毫不犹豫地杀了你！”

楚九柔抬手轻轻拭去许衣微脸庞上面残留的泪痕，笑着道：“如果真得到了那一天，我也一定不会弃城而逃。

因为，这是我欠你的。”

☆、告密

芳尘殿里，林贵妃正端坐在铜镜前凝望着自己如似出水芙蓉一般美丽的容颜，眼眸里顾影自怜的寂寞与忧伤若隐若现。

她看着侍女为自己梳理头发时那小心翼翼的模样，不禁又想起了，很多年前，自己还是林家大小姐的时候，她的贴身丫头，也是她的好姐妹，莲儿也是这样给她和她的母亲梳头的。

那时候，她还时常取笑母亲和莲儿，说要是一直让莲儿给她们梳头，说不定哪天，疏着疏着，就把她母亲的头发梳黑了，却把她的头发给梳白了。

她母亲每次听到她这么不懂事地瞎胡闹，都会很生气地喝斥她，“瑶儿，以后不许你再这么瞎说，要是让我再听到，你就等着到你爹那儿去喝西北风吧！”

虽然，每次母亲都这么说。

但是，却从来没有跟她父亲透露过半句话去。

直到后来，莲儿不幸夭折，而她又进了宫，她才没有再故意惹她母亲生气，然后，又死皮赖脸地装作委屈巴巴的样子去哄她母亲开心了。

而这些年来，莲儿的死，却始终都没有从她心里抹去。

她一直记得，那是她小时候最好的玩伴和姊妹。

无端想起年少时候的诸多往事，林瑶撑着眼睑倦怠慵懒地仔细凝望着，铜镜里那个早已褪去了年少时的青涩与懵懂的自己，忽然发觉自己曾经引以为傲的娇嫩肌肤，桃红脸蛋儿，还有粉瓣香腮，竟已经渐渐失去了颜色。

尽管，在那曾经吹弹可破的娇嫩肌肤上面，还有一层层均匀细碎，晶莹如雪的香粉掩饰。

但却终究已经不再是当初那般桃花初绽，妩媚含春的天生丽质了。

感伤于灼灼韶华，悠悠往昔地无情流逝，林瑶突然感到心里一阵失落与迷惘，不由得半阖眼帘，长长一声叹息。

“啊呀！

疼死本宫了！”

乍然，侍女不知为何手上突然一抖，竟然将一支头钗直接扎到了林瑶的头皮上，惹得林瑶双目圆睁，勃然大怒，愤然转身看着已然跪倒在地，浑身战栗，朝她不住磕头的那名侍婢，娇喝怒斥道：“大胆贱婢，竟敢如此害我，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