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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9 章（第3页）

他后悔了，他真的后悔了！

——-凌青做了一个梦。

他梦到自己的宝宝快要死掉了，一个声音在他耳边说“你愿意为你的孩子献出生命吗？”

凌青想也没想就点了头。

宝宝活了下来，凌青死了。

可能也不算是真正的死。

他能清楚感受到自己依旧存在，他也能够感知周围的环境，只是别人都看不见他，而且除了宋云汉身边，他哪儿都去不了。

他看见宋云汉对自己的父母说自己因为意外去世;他看见宋云汉和吕查办了一场婚礼;他看见宋云汉的战友和朋友向两个人道喜;他看见宋云汉握住吕查的手亲吻;他看见宋云汉趴在吕查肚上感受吕查的孩子;他看见宋云汉焦急地在产房外踱步，等待手术室中的吕查;他看见墨岐抱着自己的宝宝来找宋云汉，宋云汉把他们赶出门外;他看见墨岐抱着宝宝满脸痛苦地哭着喊自己的名字。

时间仿佛过了一个世纪般长久。

凌青就这样看着宋云汉和吕查白头偕老，颐养天年。

眼前的一对老人合葬在同一个棺材，他们的脸上带着满足。

凌青疲惫地闭上眼，心痛到麻木，他已经累到再也不想去爱宋云汉了。

在病床上昏迷了一个星期，凌青每天都靠着医生精心调配的营养剂来为自身和孩子提供养分。

耳边不停传来抽泣的声音，凌青觉得有些吵，他废了好大劲才把眼睛睁开。

眼前一片漆黑，应该是深夜了。

他艰难地偏过头，想要看看哭声的主人是谁，不管是谁，他都要让那人闭上嘴，不要打扰他睡觉。

看到凌青睁眼，抽泣的声音骤然停止。

一个欣喜的声音传进凌青的耳朵。

“小青，你终于醒了！

你感觉怎么样？要喝水吗？”

是宋云汉的声音，接着，宋云汉把他扶起来靠在枕头上，一个冰凉坚硬的东西贴住他的嘴。

凌青感觉那应该是个杯子，他就这宋云汉的动作喝了几口，随即又双眼无神地看着前方。

凌青觉得自己应该是看不到东西了，因为就算此时是深夜，宋云汉在病房里也不可能不开灯。

失明对于凌青来说好像是很平常的事，他一点都没有因此而感到惊慌，反而在心中松了一口气。

那个梦太过真实，他现在一点也不想看到宋云汉的脸。

宋云汉很快就发现了凌青的眼睛没有焦距，他试探着突然把手伸向凌青的眼睛，凌青没有躲，眼睛也不眨一下。

宋云汉强忍着内心绵密如针扎般的疼痛，找来医生。

第19章

医生在对凌青进行检查后没有发现任何问题，他觉得可能是自己资历尚浅，凌青患的是自己没有见过的病症，便叫来主任帮忙诊断。

很巧合的是，这个主任，就是当初告知凌青怀孕消息的医生。

因为那时凌青的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