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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峙对瑰摇头,示意别喝。
阿德嚷着:“苗姐!
你太不地道了啊,看她这架势就是能喝的!”
又对着瑰,“西装妹妹,别这么见外嘛!
人都来了,还有不喝酒的道理吗?”
“小苗,你就让我这个兄弟开心开心嘛!
难得有阿德看得上的女人。”
禾总重重地捏着苗峙的肩膀把她按在了沙发上,一张油腻的脸贴到她的玲珑耳际:
“这笔单子,你可以到手五十万吧,就让你多牺牲个小妹而已啦。”
“什么牺牲啊,老板,讲话要吓到人家单纯的西装妹妹了。
我又不会玩坏她咯!”
阿德把酒杯中的红酒干了,拍拍自己的大腿对着瑰说:“不喝也行,自己坐上来!”
包房里所有人都在细细打量这个扎着马尾、一身职业装的介于女孩与女人之间的雌性猎物,仿佛一头误闯了虎穴的羚羊,已经紧张到不能控制地抠着手指,实在突兀了些
没想到她突然上前一步,拿起红酒瓶二话不说,咕噜咕噜灌起自己来。
爆发之时,也不知道这么作贱自己是否就可以摆脱纠缠。
绝望之际,一只手杀将出来,抓着她拿酒瓶的手臂按下,柔软的嘴唇从漆黑中贴了上来……
在场的人无不瞪大双眼,禾总的嘴巴合不拢了,阿德更是一副嗑到了的陶醉。
苗峙的嘴很快离开了瑰,不着痕迹。
她把酒瓶从瑰的手上卸下往桌上一放,冷峻的眼神对着阿德:“高抬贵手放过我的小妹,好吧?”
阿德苦笑,闪闪烁烁地看向大客户,请示他的意思。
“你们看什么看?是不是不想混了!
今晚任何一个哥不尽兴,作陪的一个也不许走!”
苗峙转而对着手下的四个女公关咆哮。
见她今日一反常态如此地护犊,毕竟是她的地盘,再勉强只会扫了各自的兴致。
禾总发话:“好了好了,继续
继续!
!”
阿德得令,随即哄了起来,他搂住了一个体态丰盈的年轻小姐,倒了一杯满满的红酒塞给她:“喝!”
瑰拘谨地坐在门口的角落吮着被抠出血的拇指,不时瞟两眼苗峙。
两人亲昵地交头接耳,一杯接一杯地灌酒,大客户的手不安分地在她身上摸来摸去。
中年男人在公众场合酒后散德性,多半是因为平时都干些自我压抑见不得光的事儿且头脸总被上游压着在胳肢窝底下蹂躏,一旦有了发泄的场合,总要借酒取闹,笑声穿云裂石,人格不堪一击,尊严更是碎得渣都不剩。
不过苗峙的表情看不出任何不情不愿,勾起他人欲火仿佛驾轻就熟,水到渠成,也许她正在享受这种支配与被支配的成人游戏。
过了两个小时,苗峙晃晃悠悠起身,拽起瑰往外走,“陪我去洗手间。”
瑰扶着她进洗手间,跌倒在离门最近的马桶前,苗峙一手环住马桶一手扣自己喉咙。
瑰跪在她身边眼睁睁地看着她一茬茬地吐掉酒精,眼泪和口水混杂在了一起,她才意识到,她在替自己加倍地偿还自己缺失的那份逢场作戏。
整晚坚固的冰山开裂奔溃,瑰抚苗峙的背给她顺气。
吐完后,苗峙抬起头,白炽灯光照正白明亮,瑰的脸庞近在咫尺,犹如一朵娇羞的玫瑰,皮肤紧绷细致得叫人嫉妒。
她撑着瑰的胳膊起身,走到洗手台前洗了把脸,对着镜子看到胸口不小心沾上了呕吐物。
转过身,看着瑰说:“再陪我去换身衣服吧。”
「风の口」酒吧本来就在地底下,苗峙拉着瑰摇摇晃晃地向阴暗的更深处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