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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章活下去
不等夏侯凝夜作答,她先摇了头:“我不相信。
师母同我说过,人为了繁衍下去,父母必然得护佑自己的孩子,这是烙在我们骨子里的印记。”
“但确实也有母亲表现出厌恶孩子的行径,这种情况,十有八九是她们心里有疾。”
“这些母亲,往往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可我听下来,缃叶母亲一直都很冷静,也没有打骂缃叶之事,并不像心里有疾的样子。”
夏侯凝夜想了下:“饥荒时,为了活下去,常常有易子而食之事发生。
把孩子换出去的,也有母亲。
不过,这是人在生死攸关情况下做出的选择,倒并非一定是母亲怨恨孩子。”
沈半见喃喃:“为了活下去......生死攸关......”
她突然抬头,定定看着夏侯凝夜:“有没有可能,这就是生死攸关的情况,缃叶母亲为了活下去,才不得不这么做?”
夏侯凝夜与她心意相通,当即就发觉了她话里的模糊点:“你说的‘活下去’,是缃叶母亲为了自己活下去,还是希望缃叶活下去?”
沈半见:“我觉得是后一种,但只是猜测。
缃叶说的话里,包含了她的感情和猜测,不是全部的真相,所以要查村落的事。”
“这个真相,不单单涉及皋山祭祀和第九支女娲族落,也是除去缃叶心魔的关键。”
她微微垂下眼眸,“司晴我没能救不活,可司喜和缃叶,我会尽我所能,护她们后半生平安。”
夏侯凝夜伸手轻抚她的头:“你做得到。”
沈半见笑了下:“即便我做不到,还有你是吗?”
夏侯凝夜弯起唇角,笑容温暖:“自然。
你想做,你做;你懒得做,那我来做。
你这个皇后尽管任性,不需要勤奋上进。”
沈半见笑意更浓,忍不住啧啧:“你这话要让杨相听到,得犯心疾。
离京的时候,我送了他一堆保养的药丸,他很是感慨,说每日累得像条狗,全靠嗑药提着气。”
夏侯凝夜倒是一点都不脸红,还很理直气壮:“为人臣子,自该勤勉。
他又不是皇后,没有资格不上进。”
远在偃京的杨相刚批完一摞折子,毫无征兆地连打三个喷嚏,心里暗骂:不要再记挂本相了,老子如今连条狗都不如,狗还有出去耍的时候呢!
*
沈半见和夏侯凝夜正说着话,屋外突然传来缃叶的厉喝声:“再不走开,我动手了!”
沈半见赶紧推门而出,夏侯凝夜紧跟其后。
院子里,巫祝扶桑伸着手,目光死死盯着缃叶,嘶哑的声音激动不已:“神女......你是神女!”
“我不是。”
缃叶冷冷抛下一句,大步离开。
扶桑神情很是古怪,难以置信里又夹着疯狂的激动:“神女还在,栗广族有救了!”
沈半见不由看向夏侯凝夜:还得再问一问神女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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