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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人间相距不过三两丈的距离,这方两人间的动作均是落到了谢子实的眼中,他紧盯着宋燎恩覆在无忧纤腰上的手,暗抿了抿唇。
于宋燎恩这个人,他是琢磨不清的。
说他侠肝义胆,又不尽然。
皇亲贵胄,哪个手底下没有些龃龉事的?更何况征战沙场,扬名在外的镇国大将军。
这宋燎恩瞧上去貌似谪仙,实则这心肠恐怕比恶人还要黑上那么几分。
若说他恶名在外,却又不尽然,自从大司马病逝后,这大渊王朝半壁江山均是他策马□□保下来的,护得了一方水土,又治军分外严明,如实讲来,却又算不得一个恶人。
谢子实淡淡回想着初见宋燎恩的那一幕。
睿宗二十年,他不过才一个八九岁的孩子,在卧虎藏龙的京师,自身的家境虽说不上显赫,但百足之虫死而不僵,京中谢家的日子还算过得太平。
原以为日子便如此平静的过下去,却不曾想,父母的一顿莫名争吵便打破了这安逸的生活。
他尤记着父亲盛怒之下,生生打了母亲一个巴掌,随即便是要休了他那温柔端庄的母亲。
彼时年幼,他虽不知休妻具体为何意,但母亲怀抱着他整整哭了一夜,其中伤心,他总归是知晓的。
正当他同母亲收拾行囊,要回杭州外祖家的那一夜,谢家却迎来了灭顶之灾。
圣上亲卫将谢府大门围了个水泄不通,擒了谢家所有亲枝,更是以判国之罪生屠了全府二百多口人。
那夜,谢家祖宅火光冲天,生生染红了京城的半边天。
他和母亲却因为父亲的那一巴掌,险险捡回了一条命。
母亲自此化名改性,连外祖家也是不能回去了,便独身一人带他来了这人烟稀少的北疆。
孤儿寡母,一路上受尽苦楚,待将将挨到北疆时,原以为逃出了阴暗,平淡的日子终归来了,可母亲却长途奔波,一病不起,直至撒手人寰之季,才拉着他的手说出了那惊天的秘密。
母亲同父亲原是自幼定下的亲事,二人迎娶那刻才算是头回见了面。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多少世家小姐的终归宿命皆是于此。
情窦初开的少女一朝成了人妇,延绵子嗣,相夫教子,日子本也算过的太平,却因为父亲的一朝情变,做了不该做的事,爱痴了本就不该爱的人。
原以为可以休妻从娶,却因此葬送了谢家整族的性命,而父亲情变的那个女子
谢子实望向宋燎恩,眼底的眸光变幻莫测,那个女子他第一次也是唯独一次见时,便是眼前的男人迎娶她的那一日。
凤冠霞帔,十里红妆,世子将军同当朝宰相嫡孙女的联姻,于整个京师而言,也绝是一件大事。
“忧娘,可算将你盼来了。”
略显尖锐的少年声音带着满心的欢喜,谢章三两步跑到了无忧身前,猴嘴一裂,露出了几只洁白的小牙儿,“自打开了铺子,许久未曾在一起好好吃过饭了,今儿个哥让我在醉仙楼叫了一桌饭菜,咱们来个不醉不归!”
“成啊,”
无忧望着这小猴子的满面红光,也知晓兄弟二人的日子是愈过愈好,心下也是欢喜的紧。
她眉头一挑,顺势拍了拍少年人愈加厚实的臂膀,笑说道,“就怕你个小猴子喝不过两杯,又同去年一样,钻进了桌低。”
谢章满面通红,这当着众人的面儿被揭了老底的事儿也当真算难看。
他手做拳状,放在唇边作势咳了两声,“莫要叫我猴子了,我已经是个大人了,阁里的二掌柜,谢章。”
谢章正了正头上的素银发冠,继而又装模做样的说道,“去年年岁尚小,酒力不支是有的,待看今年,我定同你喝上大几烈碗。”
裘暖阁的谢姓兄弟年岁虽不大,可做这皮毛生意着实是把好手,不过短短数月光景,也已经在边城里算的上是家喻户晓的人物儿了。
往来应酬间,酒席便也是常事,谢章说的这话儿倒也不是全在吹牛。
只是他那满脸的稚气骄傲的样子落到了无忧眼中,倒是惹得她弯起了眉眼,就连身侧的红柳也被这话儿逗弄的笑做了一团。
瞧着一众人的反应,谢章抓了抓头,着急着说道,“喏,忧娘你还别不信,”